第42章 事後

我細細琢磨了壹下，我自己的手機卡我已經扔掉了，沒有追蹤我的可能。新的手機卡我裝上後給陸穎打過電話，給華姐打過兩次電話，給蘭姐打過電話，給李哥打過兩次電話，最後在人民廣場扔掉。我的路線是機場->蘭姐花店->陸穎家->李哥家->陸穎家。看來我的行蹤已經被人用手機基站登錄記錄追蹤過了，根據華姐今天跟我電話裏說的，我從關手機扔卡到現在，算是整整失聯了兩天。

既然連我的手機基站記錄都能跟蹤，那肯定不是梅姐或者華姐這樣的機關職員能辦到的，到陸穎家等著的是梅姐壹行人，也絕不是惡意。如此看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，這個神通廣大的跟蹤人就是於媽媽，只有她有能力找到人通過手機號碼查到我的行蹤，也肯定發現了我去拜訪了李哥家。至於她怎麽找到華姐弄到號碼的，我估計她還是費了些周折，但也不難了，順藤摸瓜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。從我的軌跡跟蹤知道我在這個小區裏住了壹夜，他們只能用傻辦法到這裏來死等了，希望我今晚也住在這裏。

我不知道華姐跟於媽媽講了多少關於李哥和我之間的故事，因為華姐自己並不是完全的知情者，真正的知情者蘭姐肯定是不願意現身說法的。但梅姐肯定給於媽媽提供了小薇的情況和我的反應。以於媽媽的聰明，肯定可以輕易地把這件事聯系起來，推算出我前往李哥家的動機。

既然他們這麽神通廣大，肯定知道明天下午我要去機場，到時候再說吧。

陸穎從冰箱裏拿了幾聽啤酒，然後招呼小涵過來壹起，三個人邊喝邊聊，小涵說：“最近臨近新年，風聲在收緊，幾個店的老板都臨時歇業了，說過了新年再說，這段時間暫時不用上班了。”

陸穎點點頭說：“不上班也好，天氣冷，又累了這麽久，正好休息幾天。”

酒多了小涵就開玩笑，說：“妳要不要娶陸穎為妻啊，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啊。”

我沒有吭聲，其實不是不願意表態，而是想著今天下午的事。陸穎見我心不在焉，很勉強地笑了笑，說：“累了就早點休息吧。”

我點點頭，自己走進了房間，小涵嘆了口氣，把壹個空的易拉罐當啷壹聲扔進了垃圾桶。

我拿出壹張新卡，裝進手機，然後給五阿哥打電話，這時陸穎進來了，隨口問我給誰打電話，我說給五阿哥。陸穎臉上變色，摔了門出去了。我正想去追，五阿哥電話通了，我想我跟五阿哥的電話內容最好也不要讓陸穎知道，就沒有出去，很簡要地跟五阿哥說了下我要他幫忙的事，就掛了。

五阿哥也是當年的學霸之壹，雖然頭發有點給學得稀少了，但功力很棒。畢業後他去了壹家網絡安全公司，我給他打電話目的是讓他幫忙找壹下撞庫和拖庫的資料，然後提供了李哥的幾個主力郵箱和QQ。從李哥電腦看，他也是那種在網上比較活躍的人，他的郵箱和QQ使用頻度不低，應該可以輕易查找到。五阿哥滿口答應了。

打完電話我沖出房間，客廳裏沒人，陸穎在小涵的房間裏竊竊私語，我敲開門，陸穎勉強地笑了下，說：“妳打完電話了？”

我說：“嗯，妳聊好了過來吧。”

小涵卻是瞪了我壹眼，說：“沒見過妳這種沒擔當沒責任的男人。”

陸穎站起身說：“算了算了，是我自己多心了，發發牢騷算了，不用當真的。”

小涵站起來說：“陸穎這麽苦，是她的命。但妳給了陸穎希望，就要認真對她好，如果要玩弄陸穎，妳就是狼心狗肺王八蛋。陸穎是個可以為了妳舍上自己命的人，她絕對做得出。”

我點了點頭，說：“我明白的。”

我很有打開筆記本電腦立刻跟蹤下李哥電腦的欲望，但我忍住了，我覺得還是好好對待陸穎更重要。李哥家旁邊有壹家高檔的比利時手工巧克力店，可以自己要求捏想要的形狀。我在去李哥家之前下了單，出來正好拎上成品走人。我打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盒，裏面有陸穎和我的名字，有我倆的屬相，剩下的是壹些大大小小的心形。陸穎十分開心，拿起又放下，說：“哥哥，我太喜歡了，舍不得吃了它們怎麽辦。”

我說：“今天我們把小心心吃了，剩下名字的，哪天妳生我氣，就拿起來咬壹口。”

陸穎嘻嘻地笑了說：“但如果咬了壹口，改天又反悔了，可是變不回去了啊。”

我說：“沒關系，那就找他們再做壹盒。”

陸穎抱著我的脖子，親了我壹口。

陸穎今天不僅打扮得非常漂亮，還噴了些香水，她把我推倒在床上，然後趴在我身上說：“今晚妳必須精盡人亡。”

我苦笑了下，說：“我今天累了，能不這樣嗎？”

陸穎臉上變色，說：“妳是不是出去找什麽妹子鬼混去了。”

我說：“絕對不是。”

陸穎說：“那妳怎麽這麽神神秘秘地。”

我說：“我做的事妳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
陸穎沈默了壹下，說：“妳哪天走，我說明天下午就走。”

陸穎又揪著我的耳朵，說：“妳給那個五阿哥打電話幹什麽，又要把我當成禮物送出去嗎？”

我說：“蒼天在上，這次絕不是的，是找他幫我搞定些技術問題。”

陸穎眼睛轉了壹下，說：“妳跑回國偷偷待著不走，是來解決技術問題了？妳想忽悠我嗎？”我沒吭聲。陸穎嘆了口氣，自我解嘲說：“算了算了，妳不想說，我也不逼妳。”

晚上我摟著陸穎聊了很久，說實在的，如果壹定要拿下這個赤裸的女人，我也完全可以勝任，但我有很多話想和她講，沒太有那個心情。陸穎光滑的身體像藤壹樣纏著我，耐心地陪我聊天。我勸陸穎不要再去夜總會上班了，太危險。陸穎“嗯”了壹聲，突然親了我壹口，說：“妳要是答應娶我，妳說我什麽我就聽。”

我說：“我跟妳說的事是為妳好，跟娶不娶沒關系。”

陸穎笑瞇瞇地說：“妳不娶我，還想管著我嗎？哪有這樣的好事？”

我說：“妳老實聽我的啊，我在過年後會回國待壹段，後面去哪兒還不壹定，到時候我幫妳找份好工作，不要再苦哈哈地做這些了。”

陸穎撫摸著我的胸肌，說：“我也不是要逼妳，我自己知道自己多半是沒那個福分，我也不敢奢望。總之妳對我好壹天，我就聽妳壹天的話，怎麽樣。妳說什麽我都聽。”

陸穎其實才是真的累了，沒壹會兒就沈沈睡去了，我卻是睡不著，壹直想著會不會李哥會不會去報警的事情，結論是應該不太會。他們這樣的人，報復人的方式肯定不會是跟警察打交道，畢竟警察盯他們也不是壹兩天了，惹禍上身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。但他們如果私下裏要動手報復，還真的是暗箭難防。我盤算了下，陸穎跟我感情好，但李哥他們不知道有陸穎的存在。

華姐已經回寧波了，有家族的勢力在，估計他們也不敢輕易惹。於媽媽和舅媽那裏，固然也算有權有勢，但她們家裏沒有青壯年男人，我不在的時候，他們要整點什麽小故事，惡心惡心人，還有有做得出的可能。我不禁有點擔心起來，希望於伯伯近期都能在家，鎮得住。

早上醒來依舊很早，我打開微信，看到五阿哥已經給我發了撞庫內容的匹配結果，幾個帳號的密碼都有，五阿哥還神秘地說：“這幾個都沒有做安全加固比如手機二次認證之類的，建議我抓緊該幹嘛幹嘛，否則隨時可能會強制要求認證。”

我出門買了早點回來，然後叫陸穎起床，陸穎睡眼惺忪地看了我壹眼說，我要給單位請假今天不去了。

我說：“為啥不去了，妳不舒服嗎？”

陸穎害羞地笑笑，“我今天陪妳到跨出國門。”

和小涵壹起吃完早飯，陸穎去洗碗收拾。我回到房間打開隨身的筆記本，掛了代理開始登錄李哥的幾個郵箱，果然密碼都是對的。李哥郵箱裏的郵件很多，密碼好多，我做了個在線郵件備份，把所有的郵件都推送到我在海外申請的壹個匿名郵箱，打算有時間慢慢看。我多了個心眼，試著用這幾個帳號和密碼去登錄幾個主流網盤，出乎我意料，居然在國內被墻的幾個網盤裏李哥都有帳號，其中壹個網盤裏打開壹看，竟然有個叫陳若蘭的子目錄，點開子目錄，赫然是壹大堆音視頻文件，我的心沈了下去，猶豫了再三，還是點開了其中的壹個。只見鏡頭很晃，有幾個人在壹個房間裏說話，我壹眼就看出這是蘭姐在花店三樓的臥室，蘭姐渾身赤裸壹動不動地躺在床上，幾個光著身體的漢子，正圍繞著她，手向她的身體伸去，蘭姐無力地阻擋著，但顯然是完全有氣無力的，像是喝醉了或者被灌迷藥了，還是有壹點清醒，但明顯手腳身體都無力的那種。

這時陸穎突然推門進來了，我嚇了壹跳，趕緊關閉了視頻，但手抖關得慢了壹點，陸穎至少看到了5秒鐘以上的畫面。

陸穎不僅沒有吃驚，反而吃吃笑著說：“原來妳在偷偷看小黃片啊。”

我訕笑著說：“是不小心點開的。”

陸穎卻壹把摟住了我的脖子，說：“有我在妳還看那個幹什麽，妳想看什麽我給妳看什麽，妳想對我怎樣就對我怎樣，我現在是妳的女人。”

與陸穎溫存了壹整個上午，小丫頭使勁渾身解數地獻上所有的溫柔。她穿上最大膽的內衣，用最羞恥的體態，在每個體位姿勢下都嘗到了令人血脈賁張的高潮滋味，她24小時前剛開苞過的小騷逼，經歷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層巒叠起的快感與高潮洗刷。我和她互相都舔遍了對方的全身，陸穎還毫不猶豫地用力舔了我的菊花。這讓經歷過莞式服務的我多少感到壹絲不安，陸穎看出了我的遲疑，她害羞地說常年和小姐妹們在壹起，經常聽到她們說起這種毒龍技法。我在她鮮嫩的小逼裏射了兩次精。第壹次是在她笨拙的騎乘位上射的，第二次抱著她雪白的屁股從後面插到深處壹泄如註的時候，陸穎已經被無數次的高潮折磨得失神落魄，失控的尿水和陰精噴射而出，濺了我壹身。

壹起洗完澡後我摟著如玫瑰花瓣似嬌嫩的陸穎躺在床上。陸穎撫摸著我的胸口，說：“大寶寶妳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。”

我親了她壹口說：“妳也不差啊。”

陸穎笑了，用胸脯在我身上蹭了下，說：“如果這裏再大點就完美了。”

我輕輕撫摸了下她的乳房，說：“也不算小了，營養跟上就更大了。”

陸穎無限暢想地說：“等我經濟情況好轉了，我就去隆個胸。”

我笑了笑沒答話，只是說：“我交代妳的，妳壹定要做到哦。”

陸穎用力地點頭，“妳放心好了。”

陸穎像八爪魚壹樣地攀在我身上說：“我今天本來像把後面的處女也給妳的，但覺得沒做好準備，萬壹前後都痛得走不了路，豈不是糟糕了。妳下次回國，妳給我破後面的處。”我見她說得嬌羞，忍不住摟緊了她。

陸穎像想到了什麽，她光著身子跳下床，從包裏拿出壹板藥，拿著壹杯水又回到床上，把藥沖我揚了揚說：“大寶寶，小寶寶要吃藥了。”

我壹看是毓婷之類的事後藥，笑著說：“我餵妳吧。”

陸穎搖頭說：“不要，那樣成了妳給我吃藥了。”她壹邊和水吞下藥片，壹邊說：“這兩天是我的排卵期，妳在我裏面射了這麽多，我差點就要破處懷孕二合壹了。”

我摟著她，撫摸著她的小腹，說：“說不定已經受精成功了誒。”

陸穎用手輕撫我的下身和蛋蛋，說：“都怪妳這個東東太起勁，把我裏面連撞帶磨的弄得好難受，還像機關槍壹樣地給我打種。”她又有點擔心的說：“這個萬壹要像妳說的已經受精成功了怎麽辦。”

我說：“事後藥並不破壞受精行為，破壞的是受精卵著床，就是讓我的精子和妳的卵子的結合體在妳的子宮裏呆不住，排出體外。”

陸穎聽了似乎有點難受，說：“哎，這事真不能細想，說起來，咱倆都挺對不起這個孩子的。”

我不願再說這個話題，摟著她，愛撫著她的臉，和她壹起睡著了。

再醒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，陸穎已經把我所有的衣服都洗好晾幹了，她堅持要送我去機場，但我估計機場會有人等著截我，就堅持讓她送到地鐵站算了。陸穎還是陪著我坐到了浦東機場，我想機場這麽大，於媽媽他們真要找我肯定在安檢那裏，就先和陸穎找了壹家店，草草把午飯吃了，然後和她吻別，送她離開。

遠遠地就望見壹身OL打扮的舅媽身影等在邊檢的入口，不知道為什麽，鼻子有點酸酸的。舅媽也遠遠看到我了，她快步向我走過來，壹把抓著我的手走到壹個角落裏，問我，“妳昨天幹什麽了，為什麽背著我們。”

我說：“啊，其實也沒看什麽，就是看了個同學。”

舅媽奪過我的手機，說：“妳手機換了什麽號，為什麽原來的號不用了。”

我還沒回答，舅媽冷笑說：“妳別告訴我說是SIM卡自己跑出來掉到下水道裏去了。”

我說：“還真是，SIM卡有點接觸不良，我想取出來重新放壹下，結果手壹抖……”

舅媽嘆了口氣，重重地把手機砸回到我手裏，說：“妳別跟我胡說八道繞圈子了，我跟妳攤明了說吧，妳昨天大概幹了什麽，我心裏已經基本清楚了。現在我要妳明確地告訴我，妳昨天究竟下了多重的手。”

我突然有點倔強起來，我扭過頭說：“我自己做的事，我自己會承擔責任，不需要妳們給我操心。我是上李哥家去了，我打了他，還那樣了他的女人，又怎麽樣？”

舅媽冷不丁給了我壹記響亮的耳光，這耳光的聲音把周圍路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了。舅媽低著頭拉著我往外面走，走出航站樓，她氣急敗壞地沖我吼道，“妳去打人出出氣，也就算了，只要不打成輕傷，都有辦法調解。妳現在去強奸了人家老婆，這是刑事犯罪，人家如果去報案，案子壹立撤都撤不掉，妳得進去坐幾年，什麽狗屁前途都沒有了。”

我沒有作聲，拿出來煙來想抽壹根，舅媽奪過煙和打火機，怒氣沖沖地扔進垃圾桶，瞪著我說：“這當頭了，妳還有心思抽抽抽，妳告訴我，妳現在打算怎麽辦？”

我木然地看著焦急而憂慮的舅媽，說：“妳別為我犯愁了，該咋咋地吧。真要抓那就抓吧，我是沖動了點，那妳告訴我，小薇和蘭姐在這幫人手上受了這個罪，要怎麽才能算有理有利有節地討還公道呢。”

舅媽沒有理我，看了壹下手表，問：“我妳今天還走嗎？”

我說：“為什麽不走呢？”

舅媽說：“妳是昏了頭嗎？妳看看日期，後天就是聖誕節，妳們那邊聖誕到新年是放假的，妳完全可以過了新年再回去。我想了下，點點頭說那好吧，我去改簽機票。”

在回舅媽家的路上，我問舅媽，“如果我現在跑去了新加坡，那警察還抓得到我不？”

舅媽冷笑了壹聲，說：“虧妳還是個知識分子，簡直就是法盲，妳如果犯了這種罪，給妳開了通緝令出來，照樣把妳從新加坡給妳銬回來。除非……除非妳跑到太平洋或者加勒比海的什麽島國去躲起來。”

我“哦”了壹聲，說：“躲在那裏還不如回國坐牢。”

舅媽說：“妳他媽就是個二傻子。”

這時舅媽的手機響了，她接起來就回了壹句，“接到了，回家路上呢。”我猜是於媽媽或者於伯伯打的，就沒有多問。但我突然想到昨晚梅姐在陸穎小區門前等的事，忍不住問舅媽什麽情況。

舅媽口氣緩和了點，“別說了，妳們吳書記前天晚上打電話給我說覺得妳狀態不對，讓我們多關心註意著妳點。然後發現妳失聯了，我們查了航班發現妳沒走，吳書記又聯系到華姐，華姐妳說頭天早上打過電話給他。我們跟蹤妳的號碼，但只能定位到妳晚上的住處範圍和昨天下午去的地方。晚上號碼跟蹤到人民廣場又斷了。吳書記就親自帶了學校到妳頭天晚上住的地方去死等截妳了。”

我說：“餵餵，妳們這樣私自查詢和定位公民的通信設備和位置信息是違法的誒。”

舅媽白了我壹眼，“妳就別冒充大尾巴狼了，我們把妳打出去的幾個號碼都查過了，機主名字住址都掌握了。除了不知道妳在那個李某家裏幹了什麽，其他早清清楚楚了。”

我說：“這裏有個漏洞，妳們怎麽知道找華姐的，如果不是華姐提供號碼，妳咋知道這個號碼是我的。”

舅媽鼻孔裏哼了壹聲，“妳和那個華姐的故事，妳那個看上去老實其實八卦無比的吳書記壹清二楚。”

我嘆口氣說：“妳們這興師動眾，整得跟福爾摩斯似的。”

舅媽冷冷地說：“這些都是妳於媽媽安排的，我可沒那個閑心，我前兩天都好好地在學校上我的課，今天是負責跑腿來機場抓妳的。”

我說：“誒對了，於媽媽還好嗎？”

舅媽看了我壹眼，神情有點古怪，說：“托妳的福，不錯是不錯，不過在家養著呢。”我不敢再問，只是低頭玩手機。

於媽媽壹家人在客廳裏等著我，於媽媽的臉上都是擔心，於伯伯面無表情，見到我只是點頭致意。我第壹次有了種無地自容的感覺，舅媽讓李媽帶菁菁出去溜達溜達，李媽二話沒說，非常知趣地抱著菁菁出去了。

舅媽坐在那裏欲言又止，我覺得很尷尬，就借口上廁所避開了。等我回來的時候，大概舅媽已經把對我的審訊結果和盤托出，於媽媽的擔心已經完全變成了焦慮，於伯伯眉頭緊縮，摩挲著自己的短短的花白頭發。

我坐下來，於媽媽用壹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，看得我心裏發毛。這時候於伯伯發話了，他先是批評我的莽撞行事，然後讓我不要著急，等著看事態發展。據他的朋友反饋，到目前李家還沒有人報案。政法線上的朋友跟他說：“最好能想辦法不要讓對方報案，強奸案是公訴案件，壹旦報案是無法撤案的。時間拖久了，有可能會證據滅失，不足以定罪。”

說完這些，於伯伯深深地嘆了壹口氣，說：“發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事，讓人太難選擇了。”

於媽媽卻恨恨地說：“這個李帥的哥哥也是在公安那裏掛了號的人，是高度黑社會嫌疑的。小壹是我們的家人，我不會坐視小壹去坐牢。我也要抓住他們的把柄，讓他們不敢亂來。”

於伯伯皺著眉頭說：“妳這是把事情要搞成黑吃黑嗎？”

於媽媽說：“我不關心他們的破事，我只是要他們不敢動小壹。”

於伯伯說：“妳如果有他們犯罪的證據，是不能知情不報的，人家反過來威脅妳怎麽辦。”這時舅媽插嘴說：“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拖，時間越拖對小壹越有利。”

我忍不住說：“我這裏有他們輪奸蘭姐的證據。”大家都驚訝地看著我，我說：“我從李哥的電腦裏下載到了壹些文件，裏面有他們輪奸蘭姐時的視頻。”

於媽媽卻搖搖頭說：“從蘭姐現在狀況來看，是肯定不願意出來告他們的，而且時間過去那麽久了，沒有合理理由不報案。再說了，視頻可以解釋為不雅的娛樂，這個證據不夠有力。”

於媽媽站起身說：“多說無益了，我反正是盡我全部的力要保護小壹周全，老於妳也別管我怎麽做了，保證不違背天地良心。至於小壹，這次於媽媽給妳點贊，我若是男兒身，除了不贊成妳侵犯人家女人，其他的我也會那麽做。”

於伯伯微微點頭說：“從妳們說的看，我估計這家人大概率是不會去報警了，他們馬上就要來談條件了。”

舅媽出去找李媽和菁菁了，於伯伯去睡午覺，我獨自回到我的房間想著心事。壹會兒功夫，於媽媽上樓到我的房間裏來了。於媽媽默不作聲地坐在我的床上，示意我坐到她身邊。我緊挨著她坐下，這次回來我覺得於媽媽好像有點發福了，臉色有點不好，但不知道是心情還是身體原因。於媽媽把我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，輕聲說：“我有了。”

我有點不知該如何表態的尷尬，只是“嗯”了壹聲。於媽媽用手指戳了壹下我的腦袋，說：“本來挺高興的事，給妳這事壹攪和，叫人心神不定的。”

我尷尬地笑了下，說：“於媽媽，妳別太擔心，事情是怎麽樣就怎麽樣了。”

於媽媽說：“我能不擔心嗎？我肚子裏這個娃，他的傻爹居然琢磨著去坐牢。”

我歉意地抱了壹下於媽媽，說：“應該不會的。”

於媽媽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說：“話要說回來，妳是這個娃的醫學上的父親，但在這個家，他是我和妳於伯伯的孩子，這個關系得說清楚。”

我連連點頭，說：“當然，我明白的。”

於媽媽說：“小壹，妳看看我，有什麽不壹樣嗎？”

我捧著著於媽媽的臉端詳了壹陣，說：“沒有什麽不壹樣啊。”

於媽媽搖搖頭說：“怎麽會，我覺得我明顯變難看了，臉上皮膚發暗，感覺又有點發東西。”

我慚愧地說：“是我胡來讓妳多憂心了，給反映到臉上了。”

於媽媽撲哧笑了，“妳別把自己說的那麽重要，我從懷孕開始到現在，就壹直這樣了。不過呢，我聽到的說法是，如果懷孕了以後變好看，說明是女孩；如果變難看，說明是男孩。妳說我是不是懷了個跟妳壹樣的二不楞傻小子啊。”

我撓撓頭，說：“是啊，如果是和我壹眼的男孩，妳們要從小培養他的情商啊，不要變得像我壹樣糊塗。”

於媽媽輕輕撫摸著我的胳膊，說：“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，我現在總是會覺得腰酸，站久了就會覺得腰受不了。”她掀開上衣把我的手放在她軟綿綿的肚子上，說：“妳能感受到他嗎？”

我摸了半天，好像也沒覺得有明顯的隆起，就搖了搖頭。於媽媽說：“嗯，現在才兩個月，醫生說要到三到四個月，才能感覺到，但我覺得我的腰身已經有點變粗了。”

我看著於媽媽豐滿的胸部，說：“好像這裏變大了誒。”

於媽媽點點頭，臉上飛過壹絲羞澀，說：“的確，不光變大了，還常常會覺得脹。”她把衣服繼續向上撩起，兩個大奶壹下出現在我面前。於媽媽雖然乳房不小，但之前壹直感覺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豐滿，但現在的確乳頭和乳暈顏色有點變深，也比以前明顯肥大了不少。

於媽媽很快又把衣服放下了，她笑瞇瞇地看著我說：“妳不要打歪主意，我估計在春節前妳都打不了我的壞主意，醫生說頭三個月是很脆弱的時候，得好好養，不能做那個的。”

我辯解說：“我沒有動歪腦筋。”

於媽媽站起身，說：“其他歪腦筋也不能動，她現在得全心全意養著胎。”

我站起來扶著她，問妳是不是又腰酸了。於媽媽點點頭“嗯”了壹聲，說：“我要下去休息了，妳自己歇著吧。”說完扭著豐腴美麗的屁股下樓去了。

晚飯後舅媽要回學校，我開車送她回去的，舅媽壹路上憂心忡忡，我問她怎麽了？她搖頭不肯說，只說學校到年底了事情多，這是她帶課的第壹個學期，有點心理壓力。

回到家於伯伯已經睡了，於媽媽打著呵欠在等我，我跟於媽媽說了下我想借用下書房，因為我的房間無線信號很糟糕，於媽媽點頭同意，然後道了晚安去睡了。

我還是先下意識地打開了書房的臺式機，先看了下網頁瀏覽歷史記錄，我的天，這兩天的搜索結果都是強奸案的自訴公訴，立案撤案之類的法律問答頁面，我挑著看了幾篇，真的是驚心動魄，但也真是給我敲了警鐘，如果對方要報案，我基本就穩穩地坐進去了，我忍不住為自己捏了壹把汗。再往前翻，搜索的都是孕期做愛的註意事項之類的，下載的小電影裏，也增加了很多孕婦做愛主題的視頻。我心裏偷笑了下，黃網都快成了於媽媽的性教育課堂了。

好幾天沒用微信了，打開的時候都有點卡，壹直在讀取消息狀態，我把手機扔壹邊，打開了筆記本電腦。然後去連接我種在李哥電腦上的木馬，昨晚我聯絡過了，沒有反應，看來是沒有開機。今天運氣不錯，顯示連接成功了。

我心裏有點小激動，先遠程打開了電腦的攝像頭，看看操作人是誰。圖像出來了，坐在電腦前的人是周妤，她的頭發盤在頭頂，用壹塊毛巾包著，整個香肩都露在外面，下面圍著壹條浴巾，看起來是剛洗澡出來的樣子。素顏的周妤算不上驚天動地的漂亮，但有壹種清純可人的氣質。看她的動作和表情，應該正在打字，十之八九是在聊QQ。

我關掉了攝像頭，本來想遠程轉播壹下她的桌面的，又擔心帶寬不夠會卡，就寫了個循環腳本每隔10秒截壹次屏，然後把保存好的截屏圖片發過來。果然周妤是在聊QQ，我記下了她的QQ號碼，看了下昵稱，叫如霜秋葉。她的聊天列表裏都是些閨蜜群，化妝品代購群之類的，我看了幾張圖片，覺得她們聊的內容很無聊，正想關掉，突然想到我今天的目的還是想解開壹個疑惑，就是那件事發生了壹天多，好像李哥他們都壹直保持沈默沒有動靜的原因是什麽。他們在考量如何出招，還是想不聲不響地把我辦了？周妤肯定不會跟別人聊天聊這個，但也許可以找到壹些蛛絲馬跡呢。我耐心地讓腳本跑了15分鐘，然後把近100張圖片搬運過來，開始逐張逐張地查看聊天內容。

其實現在微信這麽發達了，熟人之間基本都在微信上了，QQ上都是壹些關系比較壹般的人，周妤的也是這樣，她今天的主要興趣在代購群裏刷產品，然後在閨蜜群裏簡單聊幾句。不過周妤的幾條聊天消息引起了我的註意，從她的聊天裏我發現了兩件事，壹個是昨晚她和李哥很激烈地吵架了；另壹個是李哥今天壹早出國出差去了，去向是東南亞。

我仔細回憶了下當初和李哥在機場的第壹次見面，在閑聊寒暄的時候，他自我介紹在跨國外企，化工企業裏做原料控制，還提到過現在很多生產和提煉過程高汙染的原料，基本都轉移到越南泰國緬甸去生產了。看起來他真的是到這些破地方去出洋差去了。我壹直在思索，她和李哥昨晚激烈的吵架，究竟吵了些什麽，有沒有結論。

我關了電腦回到自己房間，想著對策，從周妤在網上談笑風生的情況來看，大概率她並沒有去報警，我覺得既然李哥已經不在中國，不妨明天再去找找這個周妤，看她怎麽說。其實我心裏有點捏把汗，萬壹惹到了別人，反而讓她壹時沖動去報了警，就得不償失了。但想想自己挖的坑，還是必須自己去填上，不能再麻煩身邊人了。我覺得還是走壹趟。

第二天我吃完早飯就出門了，有時候覺得起得早也是壞事，大早上的人家都在上班，好在周妤是住家主婦，起得不會太早不用去趕著出門。我轉兩班地鐵來到周妤小區，在她樓下按了對講，周妤在視頻裏看到我大概嚇了壹跳，結結巴巴地問我：“來幹什麽？”

我說：“有事要問妳。”

周妤說：“妳吃了豹子膽了，我絕對不會給妳開門的，妳趕緊滾。”

聽她這麽說，我反而放心了，我笑著說：“我只是來找妳談談的，妳不用緊張，妳要是害怕，那我在妳們小區門口噴泉側面那裏有幾張石桌子那裏等妳。”周妤沒有回答，掛了對講。

我坐在石桌那裏抽了根煙，門口的保安警惕地看了我壹陣，然後走過來問我說：“幹嘛在這裏呆著，我說我約了個業主談事，他馬上下來。”

保安狐疑地打量了我幾眼，說：“妳不要騙我啊，如果壹會兒沒人下來，妳就不好待在這裏了啊。”

我給他散了根煙電上，他的口氣和緩了下，問我等哪棟樓的，正在這時，周妤遠遠地走過來了，我用手指了壹下，說：“就是她。”

保安瞇眼看了下，說：“這個人住過來沒多久嘛。”

周妤穿了壹件碎花的連衣裙，頭發盤起來像個丸子，壹條簡易的腰帶把她婀娜的腰身束得非常優雅，腿上穿著肉色的絲襪，壹雙顏色鮮艷的半高跟鞋，看上去更像個職業女性。表情復雜地坐在石桌的對面，沒有正視我，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坤包，低聲地說：“妳又來糾纏我幹什麽？”

其實我心裏挺沒底的，但我故作鎮定地說：“我來向妳道個歉，昨天我沖動了。”

周妤哼了壹聲，“妳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的嗎？也來低聲下氣地求人。”

我說：“我其實是來謝謝妳的。”

她擡起頭看著我說：“謝什麽，謝我沒有報警抓妳嗎？妳別太自信了，我昨天沒有報不代表今天不會去，明天不會去，妳謝得太早了。”

我註視著她的眼睛，從她的表情裏並沒有看到憤怒和焦慮，反而是壹種放松和戲謔。她看我盯著她，移開了視線，說：“我昨天配合妳，是怕妳傷害我，只想好好哄妳趕緊走。妳別自作多情，以為我就不恨妳。”

我抱歉地說：“我今天這樣來，的確是求妳原諒的，我真的沒有傷害妳們的意思，我長這麽大了，連雞都沒殺過，我不是那種好勇鬥狠的人。”

周妤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機，冷冷地說：“妳的廢話說完了？說完的話我先走了。”

我想了想，這樣車軲轆話說下去估計周妤也確實沒耐心了，只好硬著頭皮問：“後來李哥回來怎麽說。”

周妤擡起頭，眼神復雜地看了我壹眼，說：“妳覺得李哥要是知道了，妳的小胳膊小腿還在嗎？”

我說：“那李哥還是打算報復我咯……”

周妤說：“妳強迫我的事，報不報警是我的自由。李哥昨天回來得晚，工作上不順心，心情很糟，我暫時還沒告訴他。不過妳也別得意太早，我要願意，隨時會跟他說。”

聽了她的話我多少放了點心，想到昨天的套路多多少少起作用了，李哥最終還是沒有捅破那層紙，選擇了隱瞞。但李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，他隱瞞壹定有他的打算。想到這裏，我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憐，她以為自己掌握了壹切，其實整件事真正瞞在鼓裏的是她壹個人。我不了解李哥，不知道經過昨晚這樣的慘烈刺激後，李哥能否過了心裏這道坎，繼續和她把夫妻做下去。從眼下李哥的判斷來看，似乎為了保持家裏的平靜，還是選擇不戳穿，或者把報警作為最後壹張牌來打。如果是這樣，李哥要想做個局外人，就得逼問出周妤的被強奸事實，而不是老實承認自己全程是個觀眾了，後者這件事對周妤的心理打擊，壹定是摧毀性的。

這時我的手機響了，我壹看是華姐的號碼，大吃了壹驚，只好先掛掉。但沒壹會兒電話就響起來了，我只好索性把手機擱了靜音。

周妤瞟了壹眼我的手機，冷笑了壹聲說：“妳是大忙人，我們長話短說，我是個比較現實的人，妳上門來強奸了我，綁了我，還動手打了我，現在妳沒什麽資格來跟我談條件談原諒的。我知道妳是那個敏華派來的，她未必讓妳做得這麽狠，妳自己色膽上頭下了手。我是有點對不起那個敏華，但這不過是男人管不住雞巴出軌的破事，沒有嚴重到要雇兇來傷害我的程度。所以我會不會報警讓妳進去吃牢飯的事，取決於我，而不是妳這個楞頭青。我現在就跟妳提壹個要求，那就是妳回去跟妳的華姐談清楚，要想妳不坐牢，就讓她痛痛快快簽了離婚趕緊散了。我不關心李又涵跟那個華姐在哪些破錢還是破房子上撕逼，我就是要求這事趕緊辦完，越快越好。否則的話，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，如果讓我落了空，我不會介意去報警抓妳這個小王八蛋的。”

周妤站了起來，長舒了壹口氣，說：“事情要講清楚，現在妳欠我的，我放了妳壹馬，妳自己和妳的金主掂量壹下，我耐心有限度，我也不給妳劃時限，妳如果幹不好也別來求情，我去報警了妳也別意外，就這樣。”

周妤見我不作聲，輕蔑地看了我壹眼說：“妳跟我玩陰的還是玩狠的，我都不怕，妳想想有了這次的事，妳還能有下次機會嗎？”說完揚長而去。

我把抽到壹半的煙掐了，然後低頭往外走。門口前面那個保安有點同情地看著我說：“小夥子妳這身板這條件，犯得著在這種老女人身上費勁嗎？”

我苦笑了下，說：“妳弄錯了，不是妳想的那種事。”

保安很誇張地說：“那種事我們才見多了，搞上的，分手的，見得多了去了。”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：“下次別來跟這種人計較了，犯不著。”

我點頭示意，走出了小區，然後給華姐回了個電話。華姐的情緒很低落，她緩緩地說：“李哥給她打過電話了，她已經全知道了。她現在就想問問我，是不是真的闖到李哥家去綁架強奸了。”

我有點慚愧地回答是的。華姐“嗯”了壹聲，說：“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
我說：“李哥難道給妳提條件了？”

華姐遲疑了壹下說：“當然，李哥電話過來說了，他是求財不求氣的，讓小壹蹲監獄對他除了泄憤，沒什麽實際意義，他反而希望我能慎重考慮下，盡快把財產分割了把離婚協議簽了。”

我問華姐說：“那妳打算怎麽辦呢。”

華姐說：“首先是妳不能出事啊。”

我說：“妳別管我了，妳該咋辦就咋辦啊。”

華姐嘆了口氣說：“其實這事也的確是有點搞的，我哥找的律師和朋友，把李哥名下的房產和資產做了摸排。最後數據還沒全出來，但據說這個持有資產的量是天價，我和他夫妻這麽多年，從來不知道他手上還有這麽產業。”

華姐又說：“李哥咋呼我說他手上拿了很多我和妳的證據，證明我出軌有過錯在先，說是蘭姐給她的。但是我聯系不上蘭姐，她不接電話，不回微信，沒法確證。但除非他李哥跟到雲南去捉了咱倆的奸，否則他手上哪來的鐵證啊。”

說到這裏，我心裏咯噔壹下，心想華姐大概還不知道蘭姐的慘狀。我把思緒拉回來，問她說：“那妳打算怎麽辦？”

華姐嘆氣說：“那還能怎麽辦，照辦唄。李哥給我開了條件的，就兩套房子和我們倆賬上現金全歸我。”

我說：“他李哥也才是出軌在先，也有過錯啊。”

華姐說：“沒錯，我被瞞了這麽久，昨天才知道真相。但李哥說我沒證據，他可以說那只是普通女性朋友，我有什麽轍，而且出軌什麽的畢竟不犯法，妳做的事是犯法的。”

我鼓起勇氣說：“不怕，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的，妳該怎麽辦還怎麽辦。”

華姐說：“我早想擺脫這個婚姻了，老實說我對財產分割，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。但我哥和父母不同意，他們要按實際的來分割。現在我只能去跟我哥和爸媽去老實承認我自己出軌在先，才能攔住他們。”

我有點激動，說：“妳千萬不要這麽想，他們真的不壹定拿我有辦法，妳還是該爭回妳自己該得的利益。”

華姐笑了，“我是那種財迷心竅的人嗎？多幾百萬少幾百萬有什麽差異，重要的是妳安全，哪怕是萬分之壹的危險，也不要出。”

我還想說什麽，華姐搶先說：“今天的事就聊到這兒吧。妳不要擔心我，反而是妳得照顧好自己，可千萬再被意氣用事了。”

回到舅媽家，於媽媽正在和李媽裝點壹棵聖誕樹，我想起今天是平安夜了。於媽媽笑著跟我說：“妳想要什麽聖誕禮物，只要襪子裝得下的，我就裝進去，明天妳醒來壹睜眼就有了。”

舅媽沒有回來，晚上其他人在壹起享用了豐盛的聖誕大餐，於媽媽主廚，大概因為都是西式的原因，於伯伯沒有多吃，只是喝了壹些濃湯。於媽媽挑了壹點海鮮吃了。我是大快朵頤了，大蝦，生蠔，基本都被我掃蕩了。於伯伯於媽媽壹直慈祥地看著我，看上去比他們自己吃爽了都開心。晚上他們也沒多喝酒，壹大瓶白葡萄酒基本我壹人喝下去了。

飯後於伯伯看了會電視就覺得累去睡覺了，我感覺於伯伯的身體每況愈下了，心裏很是擔心，但也做不了什麽，心裏很是過意不去。於伯伯像是看到了我的擔心和不安，他笑著跟我說：“我老了，天氣冷有點吃不消，沒什麽大礙，不用擔心的。”又囑咐我，“抓緊在家裏好好休息和享受，樂觀壹點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
於媽媽自從懷孕後，稍重的體力活和鍛煉都停了，走路都小心地扶著腰，壹會兒就累了，吃完飯她只是坐在沙發上癡迷她的韓劇，我先上樓到書房了。

我找了個QQ小號，加了周妤的好友，加好友驗證問題是，她是哪個星座的。這個我還是比較清楚，飛速地填了處女座，很快通過了，但顯示狀態是忙……然後我打開電腦，發現周妤的電腦又上線了，心想她這過聖誕也是家裏蹲沒地方去浪啊。我偷偷遠程控制了攝像頭，發現周妤穿著睡衣坐在椅子上，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壹動不動，像是在看網頁或者視頻。

這時於媽媽突然敲門進來了，嚇得我趕緊把遠程控制關了，正襟危坐。於媽媽遞給我壹碗熱的紅豆粥，然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，眼神復雜地問我，“妳前兩天，是住在陸穎家裏了吧？”